牛法网郭世栈：整合的力量——互联网如何为企业打造“最强律师资源库”
由深圳国际仲裁院（又名“华南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英文简称“SCIA”）主办的第六届华南企业法律论坛“中国互联网时代的法律创新”研讨会于2016年9月10日在中国“创新之都”深圳召开。境内外300多家企业的高管和法务负责人与各级法院法官、仲裁员、调解专家、高校学者、专业律师及政府决策、监管部门的负责人共约500人，围绕互联网背景下法律领域的热点问题，深入展开探讨。
牛法网CEO郭世栈仲裁员就“整合的力量——互联网如何打造最强律师资源库”发表了专题演讲。实录如下：
我参加过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论坛，大部分会议是早上领导发言时会场满满的，领导发完言离开后走掉三分之一，到下午开场时只剩一半，会场结束时就剩稀稀拉拉几个人了。今天是唯一一次从早上到现在下午5点，全场500个座位始终座无虚席，而且到最后一刻，会场后面还有站着听的。由此可见，在座的所有法律人，对今天的会议主题——“中国互联网时代的法律创新”，对互联网转型、对法律创新都非常非常的关注。
当今时代，所有企业都在谈互联网转型。每个企业，每个创业者，每个人，都在谈转型。有句话叫：企业不转型，就等死；转型，就找死。一夜之间，似乎所有人都患上了互联网转型焦虑症。我们在座都是法律人，几百年以来，法律服务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最近这一两年来，互联网的飓风也多多少少吹到我们这个行业。到上个月为止，8月31日，北京京都律师事务所发布了互联网法律服务行业的调研报告，牛法网有幸作为联合发布单位。最新数据是有136家还活着的互联网法律服务机构。牛法网是其中的一员，136家当中的一家。我想今天大家在一起，更关心的是互联网和法律有没有可能结合？有没有可能起化学反应？制度上有什么需要突破？
说老实话，我其实特别替我们在座的各位法律的大佬惋惜。为什么呢？我们在座好多都是知名律师事务所的主任，我们帮企业做上市做融资，公司一两千万利润就可以上市。我们在座随便哪一个律所出来，一年利润都几千万几个亿。在座有没有50个年利润超过一两千万的律师事务所呢？我想随随便便都有，好一点的律师一个人都不止这个数。假设律所也能上市的话，我们在座就是50个上市公司老总，身价都是十亿百亿的。如果在座的有50个身价十亿百亿的上市公司老总，我们还至于天天苦哈哈做乙方吗？如果在座有50个上市公司老总，我们在座的企业法务还会说我在公司没有地位吗？但是我们为什么不上市呢？是因为我们上不了市。为什么上不了市？因为我们是律师事务所，我们不是律师股份有限公司。为什么不能成为律师股份有限公司？很简单，因为律师法就是这么规定的。所以归根结底是制度的原因，是法律的原因。我从离开华为去汉坤的第一天就想，到现在也还没弄明白，为什么律师法要规定律师所只能是合伙制，不能是股权制、公司制？为什么没有人尝试去变化，去创新？很多人跟我讲了很多理由，我认为都不成立。比如他说律师不能逐利，否则影响公正性。但现在哪个律师不逐利？哪个律师是做公益的？又比如说律师是对风险负责、责任重大，所以要合伙制要承担无限责任，可是医生是对人命负责的责任更大，为什么医生不用承担无限责任呢？再比如他说美国是这样干的，美国都是合伙制度，那为什么美国是合伙制，中国就一定也要合伙制？中国就不能打破脑洞，进行制度创新，法律创新吗？
我们法律人经常给自己设一个框，我们在框里出不去，不能出去，不敢出去，这个很大程度上也是阿里巴巴萨米说律师出的意见经常不能用的原因。为什么很多时候我们企业法务说话没人听没有用，那是因为我们把自己框到一个框里，给不出建设性意见，不去突破。
今天我想花一点时间，从我自己本人的亲身经历，以牛法网作为样板，给大家探索一种可能性：法律到底跟互联网有没有关系？
我们先看一组数据。这是我们牛法网上线、运营推广之后三个月的数据。我们现在注册的企业法务会员2000多，注册律师会员1000多，律师覆盖60个国家。按照一个传统互联网公司来看，这个数据一点也不性感，三个月2000个用户甚至早死掉了，这根本不是好的互联网公司。但是我们的用户跟别的不一样。为什么？我们的用户质量高，是一些大企业法务、牛律师。大企业有什么？比如说华为、百度、腾讯、小米、特斯拉，还有数百个上市公司，都是我们的企业法务会员。律师有什么？我们有很多大牌牛律师，包括比如说在座的宇宙第一大所——大成律师事务所终身名誉主席王忠德王老师，比如给黄光裕、刘涌做刑事辩护的京都律师事务所的田文昌老师，这是全国性大牛。也有省、市区域的“小牛”律师，还有某个细分专业领域的牛律师，我们的定位是高端的互联网法律平台，跟别的互联网平台都不太一样，我们自我标榜是做高端的法律平台。
什么叫高端？我们自己打了一个标签，聚合5%牛律师，服务5%牛企业。5%什么概念？全国有30万的注册律师，5%大概1.5万，也就是说我们希望平台上有1.5万左右各地牛律师，再加上海外各国。企业的5%什么意思？全中国现在的企业，注册企业7千万，去掉重复的关联企业，去重之后就是1千万，5%就是50万家企业，这是我们的服务对象。
很多人都认为，大公司华为、百度、腾讯都有自己的法务部，华为法务部700人，人家有自己的法务部、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有自己的常年法律顾问，干嘛要通过你找律师？反过来讲，在座所有律师都可能会说我不缺案源，我不需要推广，为什么要上你牛法网？我给大家一个数据，我们上线到现在，做了点小推广，到我们成交的项目大概50多个，成交标的金额超过20亿元。
回到刚才大家提的问题，为什么会通过牛法网？我们在企业做的都有这样的经历：我们在碰到很多事的时候，问我们身边的律师，身边的朋友，他有时候并不擅长。不擅长怎么办？他通过他的朋友、熟人打听、介绍，可是大家都知道，最后介绍的律师，一定就好吗？一定靠谱吗？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人，不管是律师自己还是企业都会摇头。很有可能你通过个人朋友介绍的，不是最合适的。牛法网定位的是大中型公司的长尾需求，什么叫长尾？就是慧星扫过去的时候拖着的长长的尾巴，它很多、很散，有些也很大，这就是长尾需求。
在座各位大部分都在企业干过，我一讲你们都会有深深的体会，下列情况下你目前的律师可能用不上：第一是重大复杂的案件；第二个是突发事件，突然有一个地方出来产品质量事故，有的地方抓了人了，有的地方扛着摄像头来了，你现在的律师在北京、上海、深圳，而那个事在内地某地级市，你根本来不及去处理。还有重要的一点是企业到异地打官司，要找当地律师，为什么找当地律师？大家都知道中国的司法环境，你懂的，一定要找当地律师。还有一点，中国企业走出去，找当地国家的律师。在中国现在除了华为等极少部分的企业，在海外有自己设立的分支机构，有自己当地长期律所之外，绝大部分企业想走出去，但是在当地摸不着门。我们就把中国企业在当地用过的一些律师事务所，长期用下来沉淀下来，觉得比较好的律所，我们筛选出来，放在这个平台上。我们把全国各地，每个细分领域、每个专业领域的牛律师，打上两个标签，一个是地域，一个是专业，放到一个平台上。我们对企业说，你有什么事的时候，如果你现有的律师解决不了，你找我，我一定帮你找到合适的资源，这个不是吹牛，因为我们已经做了很多次。
互联网是要解决痛点的。第一个痛点就是不透明，哪个律师适合做什么？这个信息严重的不透明；第二个就是不信任，为什么之前要朋友介绍，就是认为朋友关系介绍的值得信任。第三个是不匹配。还有第四个非常大的痛点，大公司都有这个问题：你要选一个律师的时候，流程、时间特别长。选任何供应商的时候，你哪怕对外付一块钱，内部都要走一个很长的供应商采购认证流程，这个不是法务部说了算，需要很多部门的签字。法务发起，财务部、采购部、主管领导，甚至大一点的还要到副总裁、总裁签字，等全部签完字一个月过去，效率特别低，这就是企业的问题。我们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我刚才讲，我们的目标是，把全国各地包括北上广深，包括各地省会城市，包括内地各个县、市，包括海外，哪个律师擅长做什么，我们筛选出来，放在一个互联网平台上，比如说印度这个律师擅长做劳动，这个律师擅长做税务，这个律师擅长做外商投资，我们筛选出来打上标签，所有这些全国全世界的法律界的所谓的大咖、牛人，全国性大咖、区域性大咖在一起，组成一个“最强法律大脑”。
刚才最高法院刘敬东副庭长开玩笑，说法律服务的大数据和机器人服务等会不会取代法务，会不会取代律师？也有很多人问我你怎么跟律所竞争？金杜这么大的牌子，这么多律师，你怎么竞争？我告诉他，我跟所有人都不竞争，更不取代。为什么？我们做加法，做增量。你有自己的法律顾问，你有自己的律师库，不影响，我做企业的补充“律师资源库”。什么意思？你可以把我们牛法网所有的律师当做你的法律顾问团，你不知道今天用哪个，明天用哪个，后天可能用哪个，但是你知道有这样一个虚拟的律师团在这个地方，你可以跟我们先建立一个框架合作关系，任何时候你需要用的时候，马上可以把律师推送给你，这就是所谓的补充律师资源库。我跟你现在的法务部不冲突，跟你现在的律所也不冲突。
大家可能问：那你这个律师你怎么保证是牛律师？我们有一个十维的律师认证模型，从律师职业年限、过往经历、同类型案件、互联网大数据验证等等。比如说深圳有一个律师，我们认为他是深圳做劳动争议的牛律师，为什么？他做了2000个劳动争议案件；我们平台有个律师，我们认为他是做商标的牛律师，为什么？因为他做了ipad的商标案件，代表唯冠向苹果索赔了6000万美元；以及后面我们会引入了用户的匿名评价。
我们还有一个更互联网的创新模式：轻咨询。用户有事的时候大家可以来咨询，以前国内咨询律师都是免费的，为什么？没办法付钱。企业很尊重王老师、田律师，可怎么给你付钱呢？田律师、王老师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你咨询一次要付多少钱。我们把一个个知识点列在这里，你可以就这个知识点问他，标准定价，一次不超过5000块钱。你需要的时候在牛法网上搜索，找到这个律师，上面有咨询一次的价格，有“立即预约”，点击之后出现一个二维码，微信扫码，付款，后台我们就知道了，就联系这个律师跟客户见面或者会议电话咨询。这就是所谓的轻咨询，是一种撮合。这就是共享经济。只不过我们共享的不是车，共享的不是房子、沙发，我们共享的是脑袋，共享的是知识。
最后，任何不以提高效益的互联网都是耍流氓，最终互联网都要回到效益，我们从现在小规模的运转模型得出数据，第一我们成交率特别高。为什么成交率高？刚才我讲了，有信任模型。以前通过个人传递信任，我们的目标是建立一个平台，最后平台是值得信任的。从个人小圈子到平台大圈子，从个人信任到一个平台的信任。我相信一个平台的信任，建得好远远大过个人信任，原因很简单，包括我自己，包括我家老人现在都会到淘宝、京东买东西，我根本不知道卖家是谁，但是我敢网上付钱，敢网上买东西，过两天产品送过来，如果产品质量有问题我知道可以退回去，这就是平台的力量。我相信互联网做得好的，一定可以解决这个信任问题。
我们还帮企业降低20%的成本，为什么？我们帮企业砍价。我们屁股是坐在企业这头，我为什么帮企业砍完价，律师还愿意做？因为我知道他的行情，我知道砍到哪个地方他有点痛，但是他还想做。这就把一些不透明的东西，我们通过平台把它做透明。并且等未来华南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张力行老师所说的人工智能做好之后，很多东西还可以用人工智能评价。这个案子律师费就应该100万，平均律师费是这么多，我们现在还没有去研发这个东西，如果张力行老师研发出来了我们希望能跟你合作，比如根据模型这类案子律师费10万块钱，你超过标准20%，太高了就不行。
最最重的是，我们帮助客户提升效率3倍。3倍是怎么来的？比如说我们平安集团姚军首席律师，他保险公司内地分公司成为被告，他要找一个律师，通过朋友介绍找这个律师可能要一个星期，介绍完之后谈价格可能要一个星期，谈完价格内部审批签合同至少两个星期，但是如果按照我们这个模式，这些人我们已经选好了，在我这里现成的，你需要的时候推三个给你让你选。你可能两天选完之后就要他了，谈价格，然后签合同，我们平均周期7—10天，最快的好多客户急的，有一天一个客户飞机11点从北京起飞，他是卖LED灯的，说他要卖给欧洲法国，客户担心你的灯会不会侵犯飞利浦的专利，你要有解决办法，他就问我。我说这个我们平台上一个专家可以解决，为什么？这个人是从飞利浦专利许可部门出来的律师，他下飞机之后到晚上的时候我说给你安排一个电话会议，晚上7、8点钟的时候电话会议，第二天合同签了。
当然我们还远远不能说我们东西有多成功，因为互联网行业死亡率99%，牛法网也许就是其中一个，但是我们在做一些尝试，也许我会死掉，但是我认为在这条路上，无论能走多远，都是给大家多做一点点尝试，做一点贡献，其实我们在上周上海专门有一个互联网法律产业的会议，一百左右个人交流，所有人觉得我们要是死了，就是给大家做铺路石吧，谢谢大家！
